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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案手记

2020年5月28日《民法典》表决通过,这是新中国第一部以法典命名的法律,是推进全面依法治国、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律体系的重要标志性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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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锅的HR

 

HR是Human Resource的英语缩写,即人事,又称人力资源。传统上一般是和行政部做相类似的工作,比如招聘,培训,职员的考核,职员的薪酬,职员调动等。现在则主要通过人力资源规划、招聘与配置、培训与开发、绩效考核、薪酬管理、劳动关系管理六大模块实现企业管理。

最近的几个热点事件都涉及到了HR,一是华为HR胡玲实名举报上司与同事的事件,二是网易暴力裁员案件,三是华为前员工李洪元被拘251天的案件,这三个案件中看上去HR基本都是主角,但HR在公司中到底是个什么角色呢?

先看胡玲事件:

11月4日消息,华为2012 实验室 HR 胡玲在华为心声论坛实名发帖《研发兄弟们对不起,我尽力了——实名来自2012人力资源部》,内容直指部分 HR 领导、华为部分 HR 政策导向及华为企业文化,并称:“奉劝各位兄弟,不要相信 HR,他们没有诚信“。

胡玲认为存在划水工作现象,并且还指出了华为研发人员的月加班时间过长的问题,表示月均加班57小时,有严重的月加班160小时,而hr们只关心招人、清退,完全不考虑研发兄弟的死活,还呼吁不要相信HR的话信。

胡玲事件以胡玲的离职走人结束。

 

再看网易暴力裁员案:

一位网易游戏前员工发文称,其在患病期间,遭遇公司不公平待遇,被逼迫、算计、监视、陷害、威胁,甚至被保安赶出公司。网易以“老员工的评判标准要比新员工高”为由,给业绩排名“第二”的作者打了D级绩效;在作者不愿离职的情况下,“威胁不让拿N+1”补偿......文中详尽描述了在被裁过程中HR使用的话术和手段。一时间,大公司“暴力裁员”话题刷屏朋友圈。

11月29日,网易发布公告称,针对前同事离职一事,双方已达成和解。网易对4名主管和1名员工进行了不同层级处分。

 

再看华为前员工李洪元被拘251天的案件:

这次事件与网易刚被曝出的恶意裁员类似,李洪元在华为工作超过10年的老员工在2018年1月份被劝退离职,经过与公司HR和业务部门协商,获得个人离职经济补偿款30多万,然而,在被劝退离职后,该员工竟被部门主管到公案机关报案,称其“以向华为公司举报部门主管在业务上存在违规操作的行为对部门主管进行要挟”,勒索金额约30万元。

为什么明明是离职经济补偿,一转眼却变成了敲诈勒索?华为的理由之一是李洪元获得的个人离职经济补偿款当时走的并不是公账,而是部门主管通过部门秘书的个人账户向该员工转账。

经检察机关补充侦查后,最终在2019年8月,检察院以犯罪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不符合起诉条件,决定对对该员工不起诉,但依旧让该员工失去了251天的自由。

随后,该员工请求国家赔偿,深圳市人民检察院于2019年11月25日,决定赔偿包括人身自由损害赔偿金79300.904元,精神损害抚慰金27755元,两项合计107522.94元,并向华为和其父亲所在的工作单位发函,为其消除影响、恢复名誉。

 

根据《劳动合同法》,用人单位裁员或者变相裁员需支付给被裁员工经济补偿或者赔偿金。员工期望尽可能多的拿到裁员补偿,而企业希望裁员的成本越低越好。这时候,HR往往扮演着中间人的角色,既要合理压缩裁员成本,又要照顾被裁员工情绪,同时还要保证在遇到像网易前员工这样“特殊情况”时,合理化解公司可能遇到的法律风险。

在员工利益与公司利益难两全的情况下,HR们为了保证裁员进度,会有一些自己的“套路”。例如由绩效作为裁员理由的情况下,HR会故意找到员工绩效短板进行博弈,哪怕对方绩效完成得不错。

HR还是要承受很大的心理压力甚至人身安全问题,坏人的角色还是要由HR来做。从根本上说,HR属于执行层,工作性质促使他们有时候不得不成为“背锅侠”。裁员的时候,HR有点像古代的“刽子手”,因此背负不少压力。

做的好的HR是公司的润滑剂,能够降低公司跟员工之间的矛盾。但HR到底只是执行者,给不给、给多少都是上面决定的,HR只能去代为沟通并最终落实,老板说要裁10%就一定要做到,做不到就是HR的能力问题。

网易暴力裁员的情况特殊,正常的HR都不会这样去做,否则这个职业太黑暗了。李洪元案件中,如果HR参与了一开始的裁员方案,但如果也参与了后面的刑事报案,这样的HR是不合格的,不作恶是做人的底线,这也是这次李洪元事件掀起轩然大波的原因。

招人不招人、用谁不用谁、给员工发多少工资和奖金、裁谁不裁谁,都不是HR决定的,HR是执行者,执行的好可以促进公司的团结上进,执行的不好会导致公司矛盾重重、甚至给公司造成严重的负面影响,这时候HR就是背锅侠。

补充一点,不是说执行者就不重要,我们敬爱的周恩来总理就是伟大的执行者,一个公司或者一个国家,需要伟大的执行者。